竹欶

进修文手。需要一些交流和评论。

停顿


【反炸组】肖鹤云/李诗情


短小,一口气十三集的上头产物

嗑疯了谢谢,求你H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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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李诗情做了一个梦。


  梦里,五月海水冰凉,从她的小腿爬到膝盖,她往前走,步伐沉重。海的边际没入星夜,空气潮湿,粘稠的沉默填塞她的五官。棉质T恤衫盖住视野,干透血液的外套下摆攥在掌中,温暖的呼吸,与她同频。


  李诗情回想起她如何入睡,在循环的世界和肖鹤云的怀里。


  蓝色的光刻画出阴影,锐利的边界。车上冷酷的是蓝光,残忍的是红光,穿着囚服的是肖鹤云。李诗情第一次在公交车下睁开眼,发觉脚镣声比起卡农更令人心惊。她想起肖鹤云被她拽进循环,失去生命到失去自由,她怎么敢说要拯救所有人。


  她再次闭上眼,睁开时公交车刚刚好经过林荫道,肖鹤云和她头碰头睡在第一排,她站在过道,卢笛被绊倒的那一个台阶,老崔装着卫生巾的手提箱,蛇皮袋里从宁夏带来的西瓜,中年女人脚下红色塑料袋,光斑落下来,每一个都让她想起爆炸中心。肖鹤云动了,头和椅背撞击发出闷响,李诗情看见另一侧的她仍然熟睡,肖鹤云如同被烈焰焚烧,痛苦浮出表面。她猜得到肖鹤云多厌恶杀人,她没有告诉他,她也看见过中年女人圆睁的眼睛,绝望和病态。肖鹤云不会希望她看到的,李诗情这样想,她不知道牵手和拥抱在循环里代表着什么,在一切结束后——她只往前走,走过炸弹、西瓜和行李箱,却始终碰不到眼前的人。


  “肖鹤云!”你醒一醒——


  她甚至开始憎恨那个安睡的自己。


  你如何心安理得,不愿接受孤身一人的命运;你如何自以为是,要拯救九条已经踏上死路的生命。


  你如何自私,在他的眼神里寻找那句话:我承受你所承受,我不会抛下你,我们一起。


  李诗情在梦里哭泣。







  肖鹤云知道自己在做梦。


  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通过梦境窥视循环的边沿。这是他第一次穿着囚服出现,他向前迈步,脚镣沉重,手铐冷硬。隔着夏夜城市不眠的灯光,他看见女孩站在霓虹海前,表情模糊,身形单薄。李诗情偎依在他怀里,长而软的头发在他掌心,温暖的呼吸,与他同频。


  肖鹤云回想起自己如何入梦,在审讯室里凭空想象一扇窗户,窗边靠着睡着的李诗情。


  蓝红的光取代五彩,长方形的囚笼。蓝色没有李诗情衬衫那么温和,红色不及李诗情眼角那样柔软。他听见李诗情的叫喊,是他的名字带着哭腔,他回头,转身,脚镣拉扯,车门拒绝再次开启,就像以往的每一次。他想起李诗情如何把他带出死亡,仅仅为了一瞬间的善意,他又怎么能用沾血的手带她逃离。


  他再次闭上眼,睁开是座位上熟悉的二人,恍惚间他把灯光看成血,铁锈味混在火药味道里,死亡缠上两人的脖颈。记忆里中年女人的眼睛和李诗情的交叠,把熟睡的两人变成血染的尸体,肖鹤云站在光线背面,囚衣上有洗不掉的血迹。他忘不掉女人将死时圆睁的眼睛,忘不掉那把刀刺入她身体,血的温度。他用杀死李诗情的刀杀人,他不会用杀人的手给李诗情拭泪。不论他们的关系在奥卡姆的剃刀*下显得那么单纯,那么脆弱又诡异,萌发出的枝节在爆炸中燃烧,他仍要向前,带着颤抖,层层蛛网或者泪水让他看不真切。


  他撕开网。没有公交车,没有火药,没有尸体,只有李诗情。


  她是命运的囚徒,在循环中承受了过多的情感;她是多善良的人,为何要让她这样痛心?


  时间倒带走向未知的卡点,循环终有一个为人熟知的尽头。肖鹤云知道李诗情见过家属们,在第十五次循环里。他不敢去想,那么多的思念,那么苦涩的记忆和遗憾,她要担起多少,才有勇气面对愈加真实的死亡。


  无论我还能尝试多少次,我都会陪你,肖鹤云在停顿的梦里写下,我承担你所承担,不再分离。



  此刻你只需要抱紧我,放声哭泣。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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