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箭头和对视
Tony Stark/Stephen Strange【斜线有意义】
A4全员存活设定
有轻微到无需tag的盾冬提及（算吗）
真的不会写这种天作之合聪明脑袋啊救救好怕ooc
文笔無了但希望可以看着一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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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都活了下来。
队伍里的法师总是在谈话的间隙凝视一片虚空，左下角，那神色Tony永远不会认错。
和在泰坦星上，看完140000605种结局之后一样的。
没人知道他在看着什么，Stark最先发现了这一点，接着是Nat和Steve，再到后来，人们已经习惯了神秘艺术大师日常走神。从来没有人问过，即使是Peter也能看出这种神情下不言而喻的情感。
“您感觉如何？”
“春天，很美，大家都这么说，对吧。”
“他也许不会回来了。”
两年前他们为了更好地让半个世界学着向前看，收集过这些视频，他几乎都要忘了，那是多么漫长的五年。蜘蛛小子一脸严肃，见他来了才慌张跳起。“好了、好了，Kid，我挺喜欢这个沙发，温柔点。”
“我只是，想知道那五年…”
他挑起眉毛，上下点了点头，“好吧…”
一个画面让他的血液几乎凝固。
暂停的视频里，男人凝视着摄像头的侧边，画框外面，好像那里的确有什么。但Tony很快注意到了让他觉得不对劲的部分，那个眼神，那个眼神！！
Oh God
他真该想到的，不是吗？
五年不长不短，对有些人来说不过是一场拯救世界的冒险，而对另一些人，则意味着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那个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深爱的人…深爱的逝者。
*
五年不长不短，对Stephen Stange来说，是值得的。14000605次穿梭，他早就过了好几辈子，在无限手套的冲击下丧命，也算公平。
可人算不如天算，他堪堪捡回一条命，在逐步重回正规的世界中反而成了异类。
他本来就是一个奇异的人，不是吗？
Wong在他昏迷过后第二天就开始细数他此举是多么不负责任，那个连接法术稍有偏差，殃及的就远远不止钢铁侠和他两个人。
现任至尊法师在他漫长的沉默里摇了摇头，交代几句圣所修复和职位转接的事项便匆匆离开。
“尽快回到你的岗位，Dr.Strange”
嗯，现在他回来了。
时空劫持后遗症并不像一条废掉的手臂那样容易修复，即使至尊法师的责任暂时还不属于他，Strange仍然保持在一周三次以上的出勤频率。多数是维度乱流的情况，少数时刻他需要和复仇者们合作。
比如现在。
钢铁侠，不，Tony Stark在战场的另一端，用斥力炮的那只手被一只生物死死扣住，随后他蓄力轰碎那个倒霉蛋，不过自己也在冲击波下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。
向后倒去。
Stephen感觉眼前的一切在眨眼间变幻，战场上密密麻麻的外星生物，紫色人形在不断和不同的人纠缠，美国队长、雷神…还有Tony Stark。穿越战场的一瞥，最后是那个响指，和此时的他一样，向后倒去。
“嘿，Dr.，别分心。”
罗杰斯用盾牌当下了一击，振金和外星金属碰撞发出巨响。他回过神来。
“谢谢，Cap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他挥舞着盾牌向法师示意，很快去往战场另一端支援。
战斗结束，所有人聚齐，互相检查身上的伤痕。某些超级人类和过劳人类都对伤痛习以为常，这并不是个好兆头，意味着他们更需要及时的医疗检查，未被及时发现的伤口往往带来更多麻烦。
Tony Stark在人群中间，他总是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内，显然，就像那一次，所有人都聚拢了。
Stephen Strange没有跟过去。他只是看着坐在地上，奄奄一息的钢铁侠。
“嗨？嗨！！戏法大师！？”
上帝啊，为什么偏偏是他？
Stephen闭上眼睛，再睁开时，却是一个疑惑又恼怒的Tony Stark站在他面前。
“您完全不听人说话的是吗，神 秘 艺 术 大 师 。”
“抱歉，我只是……一些法术的副作用。”
他看着抱臂皱眉的Stark，显然这个借口并没有令他信服，不过Stark也没有理由再追问。法师挥挥手招来斗篷，画了个传送门就离开了。
“Dr.Strange为什么这么急着走？”
“奇怪(strange)……是挺奇怪的。”
“他刚刚在看哪里？”
*
好吧，现在他知道了。法师的确看着某人，某个存在或者不存在的爱人之类的。想到这里，他突然感觉有些恼火，或许是因为这家伙见色忘义在战场上走神（后来他让Friday调录像时看见了Steve挡住的一击，说真的，那可不好笑），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。
“Mr.Stark？您还好吗？”
“呃，我不错。”他拍拍Peter的肩膀（这小孩真结实），把目光从显示屏上移下来。
“不如咱们看点电影吧，星球大战就不错。”
*
这个月第几次了？Stephen这样问自己，他的不安并非空穴来风，只是单纯的图像记忆无法解释一遍又一遍重映的临死前的钢铁侠。
因为那才是本来的结局。
法师看过的14000605次战争里，只有那一次，他们成功了。
他亲自挑选了这个结局，这是唯一的方法，也是最好的。
很讽刺，不是吗？
他又打破了这一切。
现在是第14000606种可能，他连正视一个活着的 Tony Stark都做不到。
为什么？
他太清楚那个响指百分百是Stark自己的决定，在过于漫长的时空中，钢铁侠无数次倒在泰坦星，保护那个孩子，保护银河护卫队的成员……保护Stephen Strange。在他们都未曾经历烁灭的未来，他看见了这个男人真正的绝望和抱负，矛盾让他们走到一起，却最终以悲剧告终，那几次里没人说爱。半个地球慢慢走出阴影，但居高不下的自杀率、涌入心理咨询室的人都昭示着一句古语“一切都不会过去”。
14000605次时，有声音平静地响起，随着那个响指进入Strange的脑海。
“够了。”
“这就是那一次。”
于是他走了出来，踉跄着从撕心裂肺的悲痛里探出身。是了，在那时他使用了过于亲密的称呼，显然不适用于刚刚认识几个小时的人，Stephen意识到自己长久的注视和神态一定显得反常，于是他闭上眼睛，看见那个最终的画面。
“我们赢了多少次？”
“一次。”
*
“奇异博士有一个神秘悲剧爱人”这个事实成为了近日以来困扰Tony Stark的头等大事。谁还没有一段难忘过去呢？他和Pepper就是典型案例，他们结婚，又分开，烁灭使人的心理状态发生变化，有些事情会永远刻在心里。他难以想象没有Pepper的日子了，即使所有人都同意这段感情应该过去。
但Strange显然并没有那种觉悟，他的眼神太沉重了，落在Tony的左侧，像一个实体，仿佛真的有人死在他面前。这到底让大名鼎鼎的钢铁侠本人感到不适，被人忽视的感觉确实新奇，让他想起罗杰斯和巴恩斯终于好好见面的那一刻，他们几乎无视了全世界。那法师还能这样看一个人，他想，为什么他不能这样注视着我。
他应该这样注视着我。
就像那一次。
Stark想起来了，那个眼神与在泰坦星上那一次如此相似，不同的是，当时Stephen的确注视着他。
“喔，天呐，我在和一个死人较劲吗？”
谁都知道活人是比不过死人的。
*
Tony Stark从来不会轻易放弃。昏暗的灯光，酒会后被“精心设计”的抽签留下来收拾残局的二人。所谓的真话时刻都是这个样子。
“我很遗憾…关于，她？”
“…你喝了多少。”
“我确信我没醉，我是说，秘法大师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。”
“我现在心情就不是很好。所以你有话快说。”
“好吧，如果你需要心理咨询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医生，喔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了，你是外科医生跟你需要心理咨询并不冲突。”
“如果你指克里斯汀，她很好，下周订婚。我没事的话会去的，不至于需要一个心理治疗。”
“我想这么做并且我能，这就是理由，顺带一提Cap并不是每一刻都能盯着某人让他在走神时还能免受偷袭……”
他停下来。“等等，她没死？”
“我很抱歉她没有？”
“……是谁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知道你在，呃，想念某人？所以到底是谁值得你这个臭屁法师这样在意，假设，我是说，假设她或者他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没有谁。”strange现在感觉到事情真的不太对劲，他的心中有一个叛逆的声音响起来，你不能指望他一直注意不到。
“现在我不明白了？”Stark又在挑眉，不，这不一样，他是认真的。
“没有人死了。”
他仍然在嘴硬，酒精和一些别的东西让交谈的另一方更加恼火。
“该死的，Strange，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，我不知道你在给谁服丧，但是，看在美国队长的份上关心一下你自己！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？”
“我很抱歉这让你觉得不舒服。”
“好的，好的，我已经听够了抱歉了。我只再说一句。Stephen Strange，你用那种眼神看过我，哪怕你再要从我旁边看…”
Strange感觉到终局之战的战场再一次出现了，销烟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和脑子，Tony Stark临死前空洞的表情放大到不能再大，有声音在他的灵魂深处尖叫——别让他死去，只有……
“只有你”
“我？”
哦不，他说了吗？
“我走神了，你继续。”
Stark真的生气了，法师有些不明白现在的情况，他无伤大雅的，关于钢铁侠的PTSD真的惹怒了钢铁侠本人？也许这是他应得的，最终他们俩连朋友也做不成，因为Stephen Strange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Tony Stark去死，而这是唯一的出路，他会这样对每一个人说。
不包括他自己。
“天呐别再露出那种表情了好不好，我只是想知道该死的谁让我永远没机会了。”Tony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几乎咬着每一颗牙齿，因为他无可救药地被眼前这个男人吸引，无可救药，并且毫不意外地需要进入一场可悲的单恋了。
“谁…”
法师看起来试图理解这一切。
“为什么？”
他们真的都有过分好使的脑子。
“我喜欢一个秘法大师，哦，那的确需要理由。”
“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不，Tony，这不应该……”
“你指哪一句？”
“我选择了这个结局，我让你去死。”Stephen的声音比他的手更抖了，他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说出来，至少不是当着他本人的面。
“……你一直在想这个？”
他突然感觉被什么击中了，斗篷从西装里钻出来拼命挣扎着裹住钢铁侠的小臂，而那只手，那只本来应该破碎的手在结结实实揪着他的衣领，他们靠的那么近，这让他无法忽视一个事实——Tony Stark仍然活着。
因为他的呼吸此刻几乎与Stephen的相交，这个距离让他能清晰地看见对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情绪，同时让他没办法回避。
“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什么吗？我在想你，只有你，你用那种眼神看过我，又用行动暗示我永远比不赢一个死人。”
“现在你告诉我那个死人是我，我一直嫉妒的那个人是我自己。”
“看看清楚，Strange，我活着。”
Strange的大脑开始混乱，他有一秒甚至在想，我不该喝酒的，决战的惨烈现场仍然不断闪现，但最终他看见了，面前的人是鲜活的，充满生命力。
“我很抱歉。”
Stark突然压住法师，新生的手臂健壮结实，Stephen被抵在墙上，对方的右手牢牢扣住他的后颈。他感觉到这些动作带着些怒气，被按进怀里，被抓住腰侧，所有的举动都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质。
“没有别人，只有我。”
“看着我。”
Tony胸中始终带着难以排解的复杂情绪，他终于明白千万次的时间旅行带来了怎样的影响，而他的法师甚至根本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自己是真实的。
他发狠地吻上去，牙齿碾过对方的唇瓣，法师垂下眼睛，神色绝望又痴迷，为他，仅仅为他痴迷。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取得极大精神满足感，但不够，他需要更多，他需要这双眼睛所有的爱意全都倾注在自己身上。
“我爱你，你救了我，Stephen，是你选择了这个结局。”
“你救了我们。”
他咬在对方最脆弱的颈侧，感受到Stephen听到这句话后难以抑制的颤抖。
他抑制不住地感到欣喜，那个灵魂深处的声音仍然在哀泣，你放弃了他，是你亲自挑选了他死亡的结局，多少次轮回里你们并肩作战，他如此相信你。
你只能看着他死去。
不会了。不再是了。
“这不公平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喜欢我，不，你爱我，Stephen Strange。”
Stephen说不出话了，他看起来试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，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，是什么让他这样想？他不能否认自己的感受，他的确爱着Tony Stark，从很久以前开始……
哪里不公平？
“我也爱你，你得让我有机会说一下吧。”
“我以为我要终身单恋结果情敌居然是我自己？说真的Stephen，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谈谈这件事。”
法师看起来被其中一个部分逗笑了，他揽过爱人的腰，用唇瓣轻轻擦着对方的头发，带着颤抖的触摸如此轻柔，当他碰到那条新生的手臂时，一切都是那么明朗又理所当然。
“你不会轻易放弃的，就像现在。”
“你是说因为我们都是固执的蠢货吗？”
“我只是太爱你了。”
“我还是更聪明的那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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